《風雲II》製作專訪 (頁3/5) (續)
Chatting with KoFai & his production team, FATFace Production Ltd.
CGV:可以講一下泰國拍攝的經歷嗎?
高輝:在泰國共拍攝了大概兩至三個月，我們平均拍攝兩天就有一天休息，一天最多拍攝12小時，其實泰國拍攝電影的制有點兒似荷里活，電影公司都有都有自家的廚師供應伙食，而每天都有公司車接送我們來往酒店及攝影廠，其實由演員到整個工作團隊，大家相處都非常愉快，因此過程都相當輕鬆。
CGV:那一場戲花掉最多時間去完成?
高輝:肯定是結尾那一場，因為時間超長，而且多特效及背景。不過靈隱寺那場也花了頗多時間，因為開始時我們都在摸索階段，好像製作山巒部份，我們就單純為了研究用建模方式去做還是用matte painting去做，都花上不少時間去討論，因為一旦方向出錯會大大影響之後的做法。
CGV:為什麼會使用到high speed拍攝，有什麼好處？
高輝:電影用high speed拍攝武打鏡頭，好處是加強在特寫鏡頭身上，以及特效方面可以表現更好的效果，和傳統菲林比較，由於high speed是real time的，因此我們可以即時看到實際重播。但high speed也有缺憾，real time的timing反而會帶來誤差，即是有時候拳頭可能都未打到主角身上，中拳的演員已經倒地了，又或者交錯了表情，雙方的reaction有機會都做錯。另外由於可以即時重播，於是很多時為了得到更完美的效果，反而造就了會不停補拍，拍後又看一次playback，變成大半天才拍完一組鏡頭。其實我們早已知道high speed的缺憾，好像每秒的格數有所限制，以及會有起格現象，不過用high speed拍攝是導演的意願，他希望可以加強武打的效果，為了遷就high speed拍攝，器材都是特別於泰國租借的。
CGV:於HD上需要另加effect?
高輝:是，否則會有起格現象，我們處理上都要特別小心。
CGV:用high speed拍攝佔了整套電影多長時間?
高輝:幸好只是佔了10%左右。
CGV:導演是否會在後期製作時經常上您們公司，是否會有很多改動?
高輝:要是導演真的選了你去做特效指導，但又不相信你的決定，這樣會很難共事。身為一個視覺特效指導，你要在創作、技術性，以及實際製作上懂得找平衡點，而並不是所有東西都以創作行先，要清楚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去說怎樣的話，這是和導演的一種基礎關係。
CGV:期間是否導演有很多改動?
高輝:不是，其實有很多東西於前期已經定好，我們要做的只不過是怎樣去達到目標而已。不過有時候，製作上會遇到一些難題，於技術上要花時間去研究。另外我們都會不停想方法改善去達到更好的效果，好像阿昆做了1個test，效果理想但未去到最好，於是我們就開會商議，討論到底要達到一個隱定的品質大概要花多少時間，如果要再好一點又要多花多少時間，於計劃以內時間是否容許，有時候如果前一組場景比預定的時間早了一個月去完成，我們可能就會撥剩的時間於下一組製作身上，去達到更好的效果。
CGV:期間導演是否有即興大幅修改您們已present的場景?
高輝:沒有，可以說是零發生。
CGV:可以如此順暢去完成整個製作，您們前期是否花了很多功夫去籌備?
高輝:我要補充一點，我們前期並不是做得非常好，只是依照往常的做法。不過我覺得前期時間上其實是不足夠的，於短短數個月的時間裡，又要出shooting board，又要照顧其他東西，如非和導演已建立了信任關係，也不可能如此順暢。
CGV:有多少個場景有shooting board?
高輝:所有對打場面都有，好像第一場的靈隱寺打到去萬劍歸宗都有，一收到劇本就開始繪畫。
CGV:是否你們公司同事負責繪畫?
高輝:不是，我們都是找人畫的，不過分鏡就由我們地負責，以及機位的擺放位置。
CGV:拍攝前有storyboard有什麼好處？
高輝:其實對整個製作組都好。無論是對負責做實景的同事也好，美指也好，提早出storyboard可讓他們更加安心。例如實際拍攝時，實景的面積是否足夠，攝影機的位置如何擺放？現場那些道具要是否需要更講究?有什麼事他們是無法做到，要靠我們用chroma key來做，而現場chorma key又如何佈置，另外打燈的人員在拍攝時可以怎樣收燈?以上的提問於拍攝前都要想得很透徹，對於我們做特技電影都是很重要的。
另外對武指來說，他們設計動作時，就有了想像空間去配合特技創作。而對攝影師來說，他可以知道之後的機位，以及燈光怎樣安排。對於製作實景的同事來說,原來實景做到這麼大就足夠了。每一個部門的工作人員，有了storyboard在手的話，對他們往後的工作是否順暢起予很大的作用，否則可能做了大半天，最後也是落得白做的收場。
CGV:您們有多少同事跟隨拍攝?
高輝:有4位同事，一人一個崗位，每人負責的崗位都不同。
CGV:《風雲II》有那麼多天馬行空的構思，您們怎樣去和導演溝通又或者怎樣去跟演員解釋?
高輝:與導演方面的共識，我們已經建立了很多年。所以他都可以很安心放手去讓我們獨力去做。好像以排雲掌為例子，我們於事前的試拍時，已經找了另一個演員穿著實際的戲服去試演排雲掌，同時間也做了chorma key，甚至加入了特效做test，於是在真正拍攝前，郭富城已經知道他要如何出招，雖然不是最final的效果，但對於演員來說，他已經可以憑想像去對著空氣做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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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無名使出“萬劍歸宗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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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步驚雲於靈隱寺擊破無名的“悲痛莫名” |
CGV:馬榮成先生有沒有input給予到您們?
高輝:有，我本人一直都有追看漫畫版，因此有些地方我都很難取捨。例如“萬劍歸宗”那場，我覺得頗有原著的味道，其實原著已經是最好的了，我們只不過不是在同一個地方去發生而已。
“萬劍歸宗”的構思是，如果有1萬個人在現場，他會同時抽出在場人的所有配劍，於是就有萬多支劍可以讓他控制，但當時場景卻沒有那麼多人及劍可取，於是我們就改變了小許，但仍然到保留原著的感覺。又好像“悲痛莫名”這一招，它本來是無名以悲傷的感覺去創作出來的，而劍招又是以密不透光為主，出來的效果就會變得跟“萬劍歸宗”相類同，於是我們就和技術組的同事商量，並演變成最後用眼淚編織成水球的效果。有時候如果所有東西都完全跟原著一樣，出來的效果都未必理想，因此我們要懂得取捨，在迫不得以時再作變通。
CGV:由靜態的漫畫變成會動特技電影，有什麼困難?
高輝:導演交了劇本給我們，由我們去把整個將個骨幹收窄，之後就交予製作組的同事，阿昆，阿車，阿joe等去加上他們的input。所以final的效果可能和試片時會變得很不同，因為到了實際製作時，他們可以縮窄範圍去調整,專注去處理所有細節，以煙為例,出來的效果已有很大分別，因此到final片段往往都有驚喜。
CGV:其中邪王成魔從生死門出來運，摧毀了整個村莊，以及絕心追殺風雲的一幕用了黑白montage的手法去交代，令人印象深刻。我們知道由構思到實際拍攝工作，都是導演授予你們獨力負責的，為什麼會是這樣?
高輝:像邪王的一段，如果你用正常的手法去交代，對我們來說，裡面牽涉到的背景、特效，外景等製作可能已足夠多開半套戲，這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。於是我們建議導演不如用廣告的手法去拍攝去交代這段戲吧，可大大節省資源。其實有些時候design除了可以提升創作層面外，如果從整套電影的流程去看的話，同時也起了簡化製作的作用，而導演知道我們一向擅長於廣告製作，於是就把這兩組戲交予我們，包括和演員溝通，拍攝等工作。
CGV:最後結尾的那場戲是怎樣構思出來?
高輝:其實未經剪接的片段，我們都估不到有差不多15-20分鐘那麼長，我們最初繪畫shooting board時都只是交代主角跳上山崖就開始對打，但導演希望出來的效果可以比較神話化，甚至招式上和漫畫都要有所出入，於是我們就拚命去想如何表達聶風的招式已超越了入魔前的階段，於是想出了滅地，其實傳統中國功夫講究氣的運用，而氣功又是一樣捉摸不到的東西，主要靠周邊的環境去反映，令你覺得仿如有一道氣牆，於是我們就以破壞環境來反映主角的氣功的利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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